张轲:张扬在内
01 July 2009
 


采访:柳青

UED:“标准营造”专注营造的是什么?

张轲:我们非常关注建筑的真实存在,把梦想和真实存在的东西做一个具体的连接。如果要把梦想变成真实存在的话,你就必须去想去做,这是个必须要关注营造的过程,是个物化的过程。我们开始也没有那么较真,就想叫“标准建筑”来着。其实中国近代之前是没有“建筑”这个词的,只有叫“营造厂”的,其实就是施工队。

UED:“标准营造”的个性在哪里?

张:我们这一代建筑师普遍的特点是不再关注某一种特定的风格。我们不再对东方风格、西方风格感兴趣,不对向国外贩卖中国传统建筑感兴趣,不对拷贝西方建筑、追随效仿名家感兴趣,也不对定义某种中国的新建筑感兴趣。对我们来说,西方建筑和中国建筑的框架旱已经被破除。

我们年轻充满激情,我们还不是很肯定一定要做什么,但是我们很肯定一定不做什么,大多数年轻建筑师的创作也都是从“不确定性”开始的,这也是整个时代的特点。我们会犯很多错误,但仍勇于尝试,我们的特点就是不怕犯错误。当下的中国对自己不确定的东西有一种渴望,而我们有时候却恰好会满足这个需求。

我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一点自我克制的意识。中国建筑师其实不乏对形式的想象力和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只是经常缺乏自我克制的能力。

UED:自制什么?

张轲:任何一个项目你要知道特定的时候不做某些事情,做建筑不是上菜,不能把所有喜欢的东西都放在一起,除非你的概念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

UED:你怎么看传统建筑与当代的融合?

张:传统建筑的复兴从梁思成、刘敦帧的一代就开始了,但不具现实性。20世纪30年代,海归建筑师们把中国传统建筑直接与西方当时流行的建筑嫁接,他们有一个中国建筑师和国际建筑师的概念。而我们对此不感兴趣,建筑就是建筑,没有中国的或者世界的之说。如果说作为当代的建筑师还在想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命题,那应该是很可悲的事情。因此年轻一代建筑师是时候把过去的一些传统的命题抛开了,我们不必去模仿谁、发扬谁,只需要发扬好我们自己,现在的自己。

UED:材料再创作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许多建筑师在材料方面的知识匮乏,你怎么看?

张:一方面是教育问题,这方面国内确实有些滞后,但现在在不断改善;另一方面,建筑师在中国太自由了,材料的种类爆炸和材料商的过度发达事实上限制了我们每个人的自由,其实到这种程度,建筑就变得越来越容易了,时间越来越短,节奏越来越快。因为可实现的手段太多,关键在于怎么发现一个材料的一个前所未有的可能性,可以转瞬即逝地给你一种感官上的、情感上的或是思想层面上的触动。

UED:你说过“建筑是一个生命,建筑师其实只能生孩子,管不了养孩子”,你认为怎样才能照顾好这些孩子们?

张:其实建筑师没权养孩子,因为还有经营者,只有一种办法就是生下来就是“成年人”(笑)。不过生个“成年人”也会很痛苦,或者说是一种病态。生下来就过于成熟会没有更多的可能性,以至于没有做孩子的自由和放纵。

当然这又会牵扯到许多更现实和沉重的话题,中国当代的开放和包容使我们没有太多沉重的包袱,我们赶上的时代使我们终于有可能生下来就是孩子。这是好事,中国对未来有许多渴望,对新事物有一种天生的接纳性。这致使许多时候我们对已知事物可能会怀疑,对未知的东西恰恰容易接受,我觉得这个是我们当代中国人可以传下去的一个优势。美国人却相反,他们看似开放却很保守,他们已经被短短的二百多年的历史压得喘不过气,美国文化的接受力其实很有限。

UED:但这种全盘接受的态度会不会导致判断标准的缺失?

张:其实这不必担心。中国最大的特点是今天全盘接受这个,明天又会全盘接受另外一个。当你对所有的东西随时随地都能全盘接受的时候,就不可能全盘接受任何一个,也就是说可以全盘接受很多东西。这和信仰不同,不具有排他性。

UED:在当下,“生态”听起来越来越像一个口号,你是怎么诠释的?你做的有关“都市与农田”的设计是从这个角度设想的吗?

张:我们从来不愿意把“生态”当做是一个设计概念或者是研究方向,因为多数听上去很假,但它是一个建筑师不能回避的现实。就像现代建筑要用能源一样,它是不能取代的命题。然而,建筑师光说是没用的,如果能有一种既便宜又生态的技术或是能源才是最重要的。

UED:你怎么评价自己?

张:我们有很多悖论,一方面反叛,一方面又要融入,有很多不确定性,就像骨子里是叛逆不太乖的孩子们,有时候也可以看上去很乖。


GREAT A NEW ERA
营造新时代

步履婉蜒的阶梯,
推开一扇很不显眼的大门,
再穿过一个黑暗但磨得发亮的门洞,
豁然开朗。
高悬梁,
敞空间,
裸露的墙皮加简洁的设计。
张轲总能给人意外,
连老巢也不例外。  

在纽约,
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在谈论何时回国,
而真正有勇气回的有几人?
张阿无疑是这几人中的一个。
2001年,
张轲把初创于纽约的“标准营造”迁回了北京,
这所与张弘、Claudia Taborda等
众多年轻设计师共同创建的事务所凝结了他们的痛与乐。
当时的他们赢得了北京东便门明城墙遗址公园项目的竞赛,
随后,
他们真的杀回来了。
现在的合伙人有4个:
张轲、张弘、侯正华和Claudia Taborda。  

从年龄上讲,
张轲和他的“标准营造”属于中国第五代现代建筑师,
其作品的特别之处来自于纯粹的想法和强烈的设计手段。
他们专注于营造、材料再创作、产品美学、都市与农田等的研究。
他们是有个性的,
却不刻意彰显;
他们眼中没有别人,
只要做好自己。
他们毫不讳言自己在中国目前建筑实践中的立场,
并认为“标准营造”无疑是新一代的,
这是一个不再逡巡于中西方建筑异同的一代,
不需要借助于对中国传统建筑的现代途释来应对外界影响的一代。
年轻一代建筑师同时把中国和西方作为他们灵感的重要源泉,
更加自然地把两种元素融会贯通。
这也是他们用来区别于前辈建筑师的手段之一。  


标准营造 Standardarchitecture

2001年由张轲等多位年轻设计师创建于纽约,现扎根于北京及西藏,是一家专业从事建筑设计、景观设计、城市规划、室内设计及产品设计的中国新一代设计工作室。现有张轲、张弘、侯正华和Claudia Taborda四位合伙人。

在一系列文化项目的基础上,事务所发展了在历史文化地段中进行建筑与景观创作的特殊兴趣。“标准营造”的实践超越了传统的设计职业划分,显示了工作室创作的活力与多样性。


NEW MATERIAL
NEW BUILDING
新材料、新营造  

阳朔是个多雨的地方,时常阴天,正值菲典,张轲一行几人来到此地,传说中的空城莫过如此,除了他们几乎别无他人,唯一让人震撼的是眼前的两座山。  

这是一个在己有街道中建造的项目,6个小房子,对着山,几条小胡同。开发商想做成阳朔的“CBD”,很可笑。己有环境是传统的,所有的建造方式完全符合当地人几百年沿袭下来的生活习惯,面对这样的山、竹、石和歪歪斜科的街道,张轲抑制住自我表现的冲动。接下来面对的问题是如何让这个未知的“CBD”既传统又时尚,他用了材料。多半是突发奇想,“标准营造”的建筑师们把阳朔石切成条石,把毛竹片切成0.08m长,6m一根的形状,竹片按同一方向紧密排开,0.06m宽槽嵌入,加卡筋坚固。由于自然形态的不同,竹片虽弯曲各异却错落有致,形成新的视觉效果。虽然正面看是弯的、有竹节,侧面巷却是平的很光滑;正面望去看不全竹子,却能看清背后的景色。  

这个设计可谓是“隐去的”,而只有不经意走过才会闯入这意外。当地人说,这里成了著名的啤酒城,一、二层是店铺,三、四层是酒店公寓,他们常来此吃饭、打牌,也吸引了不少外地游客。  

据张轲说,许多经过这里的人会很诧异这样的竹子肌理,但他们创作的出发点却不是竹子,而是街道的肌理延续。而他们对材料的执著,是因为材料可以把建筑师的意识和当地延续几百年几千年的建造活动连接起来,这是建筑师透过营造把模潮的方案实施出来的重要手段。  


标准营造阳朔小街坊
 
项目名称:阳朔店面
项目地点:广西阳朔
设计团队: 张轲,张弘,Claudia Taborda,齐洪海,王文祥,梁华,韩晓伟,秦颖,郝增瑞,刘新杰,杨颖,杜霄敏,盖旭东
基地面积:4000 m²
建筑面积:7000 m²
施工时间:2004-2005
摄影师:陈溯

这个占地仅2300平方米的小街坊由五条街道和六栋相对独立的建筑组成,建筑占满了用地的边界,主要内部街道的走向考虑到城市肌理的延续性,并遵照当地的习惯朝向周边的主要山峰:碧莲峰和龙头峰,因此几栋楼几乎都是不规则的形状。街坊的一层由很多个独立的小店面组成,店铺的主人们就住在自己店面的楼上。小街坊的三层、四层由半室外走廊串成空中的街道,其中每个单元都设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既可居住也可以用作店面,人们在穿过空中平台时总能看见小街所对着的喀斯特山峰。

建造小街坊的四种主要材料都产自当地:青灰色阳朔石、毛竹片、杉木板和小青瓦。阳朔的控制性规划要求所有的房子都刷成白粉墙,我们发现这个规定是个明显的错误,桂北的民居村落极少是白粉墙的,大多是由本地的石材和灰砖砌筑而成的,我们最后还是坚持用阳朔石砌筑建筑的墙体。小街坊从远处看去并不显眼,走近以后人们会被街坊中心的建筑所吸引,采自漓江边的毛竹被劈开成6m长、60mm宽的竹片,每个竹片间隔80mm垂直于墙面卡在专门为此设计的角钢挂件上,竹片幕的背后是一道木质折叠门,当折叠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室内喝茶的人们与喀斯特山峰之间就只有一层竹片之隔了。


西藏林芝南迦巴瓦接待站  

项目名称:西藏林芝南迦巴瓦接待站
项目地点:西藏林芝
项目功能:游客接待站
设计团队:张轲、张弘、侯正华、Claudia Taborda、Maria Pais de Sousa、盖旭东、孙伟、杨欣荣、王风、刘新杰、孙青峰、黄狄、陈玲
合作设计: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及西藏有道建筑设计公司
结构形式:石墙砌筑与钢筋混凝土混合结构  
基地面积:10000 m²
建筑面积:1500 m²
施工时间:2007-2008

林芝南迦巴瓦接待站是“标准营造”2008年继雅鲁藏布江小码头之后,在西藏建成的另一个房子。在西藏做建筑需要面对很多挑战,首要的问题是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西藏文化?如何对待本地原有的、带有强烈色彩和装饰性的建筑传统?新建筑与周边原有建筑形成怎样的关系?如何处理建筑与基地、建筑与大范围地形及自然景观的关系?建造过程如何考虑当地工匠、当地技术的参与?在恶劣的气候和有限的资金条件下,哪些材料和建造方式是可行的,而哪些是不现实的?

是否可以用一种“平视”和“平等”的态度对待西藏的文化?是否可以既不“俯视”又不“仰视”特有的西藏文化?在强调保护“传统西藏文化”的同时,“当代西藏文化”有没有发展空间?如果有,作为“当代西藏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当代西藏建筑”在哪里?

接待站位于藏东南林芝地区米林县境内的一个小集镇,名叫派镇,小镇海拔约2900米,东面是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雪山和加拉白垒雪山,北面紧邻雅鲁藏布江,南面是多雄拉雪山,镇的主街正对着由多雄拉雪山延伸下来的高坡。小镇的前身是经过雅鲁藏布江往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墨脱县运送物资的转运站,有一个简易码头和几十户人家,由于是水路和陆路交通的交汇点,近些年逐渐成为林芝地区一个旅游小集镇,这里不但是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入口,也是重要的宗教转经线——“转加拉”的起点,还是通往墨脱徒步旅行的出发点。

接待站就坐落在小镇入口的山坡上,面对着雅鲁藏布江和公路的方向,西面是一条由多雄拉雪山溶化流下来的溪流,再往西是农田和名叫“派村”的原始村落。接待站总面积约1500平米,功能较为复杂,包括一个大峡谷综合信息展厅、一组公共厕所、徒步装备及食品小卖部、背包客的行李物品存放处、网吧、急救医务室、大峡谷景区的售票检票点、旅游公司办公室和司机导游休息室等等,同时还设置了一个为全镇服务的集中配电房。

我们显然对本地建筑形式的模仿和拼凑不感兴趣,也显然对移植一个时尚的外来建筑不感兴趣,接待站是一个形式上很不显眼的建筑,远远看去,当地人甚至看不出它有什么新奇,它随行就势,由几个高低不一、厚薄不同的石头墙体从山坡不同高度随意地生长出来的体量构成,墙体内部是相应的功能空间,这样多数功能空间实际上是半掩藏在山坡下的。

建筑随着基础的标高不同分为三层,地下一层是储藏室和集中配电房;一层主要是各种接待空间,大峡谷信息展厅、厕所、医务室、网吧小卖部、景区售票检票都在这一层;二层是后勤办公室和可供游客休息观景的屋顶平台。建筑的采光主要通过天窗解决,天窗分为两种,接待大厅采用屋顶凹陷形成的高侧窗,楼梯、网吧和办公室采用的是细长的天窗,整个建筑只在一层接待大厅朝向雅鲁藏布江及加拉白垒雪山的方向和二层办公室朝向南迦巴瓦雪山的方向开了两个明确的景观视窗。

建筑的结构体系是传统砌筑石墙和混凝土混合结构。墙体从60公分、80公分到1米厚不等,全部由当地石材砌筑而成,石头墙是自承重的,墙内附设构造柱、圈梁和门窗过梁,起到增强石墙整体性的抗震作用,同时用来支撑混凝土现浇的屋顶。砌筑石墙的藏族工匠主要是来自日喀则,他们在石墙的砌筑上有很特别的习惯和方法,这一点是我们在图纸上设计不出来的。

建筑和场地与山体之间有一些挡土墙,这些挡土墙顺着山坡延伸出来自然围成了接待站前面的缓坡停车场,而接待站面向公路的挡土墙和一系列台阶是与工匠们在现场边施工边设计出来的。

建筑的门窗和室内没有使用任何常见的“西藏形式”的门窗装饰,我们毫不回避南迦巴瓦接待站是一个当代建筑,如果人们可以感受到特殊的本地气质,我们希望这种气质是通过本地的材料通过真实而朴素的建造过程自然形成的,而不是“乔装改扮”的结果。


青城山石头院  

项目名称:青城山石头院
项目地点:成都青城山大观镇,四川
场地面积:600 m²
建筑面积:480 m²
结构类型:混凝土剪力墙结合本地青石砌筑墙体、纯木结构屋顶瓦屋面
主设计师:张轲,张弘 合作设计师:王安东、刘亚波、王彤
设计团队:郝增瑞、Carla Maria Freitas Gonçalves、刘新杰、杨欣荣、张正帆
委托单位:四川金联实业《新丽江》
摄影师:  陈溯
完成时间:2007年

“石头院”位于青城山下的大观镇附近,面积不到五百平米,由几组院落组成,分为一个“空院”、三个“茶院”、和一个“居院”。几个院的前面有一个小水面,远处朝向青城山,建筑的西面是一座石桥和一个石头牌坊,南面是一条小街和几座别墅。虽然“石头院”实际上是个既可供人喝茶下棋、谈天论地,也可供人闲居、自我修行的地方,对我来说“石头院”更是一个清净内心的冥想空间。

“石头院”从外面看上去象一个较为完整的房子,事实上这是几个窄长院落很近地排在一起,每个院落都略微转折了一下,之间是很窄的胡同,由于每个院子的转折角度不一样,石头墙夹缝形成的窄巷空间也就各不相同,每条细长的巷子都把人们引向池塘边和山的方向,一天的不同时刻,每条窄巷里总会给人不同的光影感受。

人们进入的第一个院是“空院”,“空院”没有屋顶,只有墙。在“空院”的尽头人们会找到一个很小的入口,从这里进入后面的院子,进门后人们才意外地发现一个由窄变宽的空间把几个院落串在了一起,自然走进去就是“茶院”和“居院”了。各个“茶院”和“居院”都有两、三个大小不等的天井,天井是由连续折叠内坡的屋顶形成的,一部分天井是有玻璃的,而有些天井则是完全开敞的。每一个开敞天井下面都有一个石头的接水槽,下雨的时候雨水会沿着天井的檐口落入室内再流到接水槽里,所以几个“茶院”都没有明确的室内和室外之分。

“石头院”的建造程序是再简单不过了,先是砌墙,砌完墙再盖上木结构的屋顶就成了。我们给自己最大的挑战是使天井周边没有木柱子,为此我们的“刘师傅”在模型上推敲了多种结构方法,在建造现场我们请来了精通当地传统木结构的老工匠“梁师傅”负责屋顶构造,最终实现了这些“完全没有柱子的空间”。

砌墙的石头是本地最常见的“青石”,实际就是来自青城山附近采石场的一种青灰色砂岩,这些石头在当地湿润多雨的气候下会慢慢长出浅浅的青苔来,大概到那时候,这几个院子才会更接近我们想象中的“石头院”吧。


华润武汉“跳舞的书本”双塔  

项目名称:华润武汉“跳舞的书本”双塔
项目地点:武汉
项目功能:居住建筑
主设计师:张轲、张弘、侯正华 设计团队:黄狄、孙伟、于春水、万雯丽、赵扬、王风、刘新杰、张诚、朵宁
基地面积:13800 m²
建筑面积:43000 m²
设计时间:2007
施工时间:2008-2009

这两座接近50层的超高层住宅位于武汉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宏山广场,南边离长江2公里,北距东湖1.5公里,与西边5公里外的黄鹤楼遥相对应。

项目所在的地块并不大,13 000余平米,开发商原本打算在这里做一些多层建筑,但标准营造建议用12个庭院别墅和两栋极细的超高层住宅来代替,这样就可以保留基地里原有的20多棵近米高的香障树。

两栋160米高的高层如同用书本摞起的两座高塔,各层平面随意扭动,两栋的重心自下向上逐渐靠近;双塔的高细比接近10,超过原世贸中心和上海环球金融中心。

其中一栋为酒店公寓,每层面积约600平米,分为6户;而另一栋高层则是每层独户的豪华住宅,每户平均面积约400平米,由于四面是连续的双层玻璃幕墙,居住者可以将四面的景色尽收眼底,获得360°的连贯视线。


北京武夷小学礼堂  

项目名称:武夷小学礼堂
设计团队:张轲,张弘,卜骁俊,李长乐
项目地点:北京通州
基地面积:3000 m²
建筑面积:2000 m²
完成时间:2004年
摄影师:陈溯

武夷小学的新礼堂有520座的容量,可供学校及临近居住社区的使用。新礼堂可以举行舞台演出、放电影和学校的其他集体活动。礼堂与学校的教学主楼之间被一个矩形的广场分开,使礼堂特立独行的形象与不够突出的四层教学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红色折板屋面彻底改变了学校的环境特征。

礼堂的后墙及正立面与屋面连成了一体(或者说是屋面的一部分),东西两侧各有一排立柱支撑,与贴着红色面砖的侧墙形成了廊下空间,结合柱廊设计了残疾人坡道和台阶。建筑在西侧二层退进形成了凹龛,阳光可以透过玻璃外墙从东西两侧照射到带吊顶的入口大厅里。入口穿透由屋顶从正面翻折入地后又斜向升起的竖直墙体,这一姿态使入口成为了建筑物的有力标识。礼堂的连续屋面被认为是对在现代建筑中结合中国传统形式的一种调侃。


都市与农田

2007年的某段时间,张轲时常乘飞机往返于北京、上海和西藏之间。最深的印象是,原先的长江三角洲是农田,其中有一片片小块的城市,后来反过来了,城市是主要背景,一小块一小块的是农田。

对此,张轲深有感悟,他举了一个例子。曾经有一部电影叙述了一个类似猪流感的瘟疫故事。在一列日内瓦的火车上,一个从生物实验室里偶然外流的细菌侵蚀了整列火车,执政人强行封锁了火车并炸掉了其经过的桥,所有人被淹死海中。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此细菌有一个特点就是当车厢封闭、所有人都被感染并几乎缺氧的时候,就完全失效了,已致使把所有人都灭绝掉的动机变得很可笑。张轲认为,人类在每个个体上是很自我的,但在群体发展上却和细菌雷同。影片中的细菌在无限制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会因缺氧而全部死掉。而我们今天的城市在无限制吞蚀农田达到某种程度时,可能一切又会恢复常态。城市用的是内部空间,但农业是室外,我们往往把城市和农业分割开来着,就像分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一样,这种对立是不应该的。因此他想到了要在城市里种田。

令张轲惊奇的是,这种看似突发奇想的念头竟然已被实施了。2008年,一位绍兴的农民在自家的楼顶上做起了防水,把水管接上丢灌溉,200多平方米,种糯米稻,收了200多公斤糯米稻。他说要酿酒、做年糕。按此设想,浙江全省农民的房子占地面积有多少,楼顶农田就有多少,每年可以多收几百万公斤的粮食。此人可能仅从个人的利益出发,或许他是个天才,但这对城市规划师和建筑师会有很大的启发,总不该到自然灾害等真正降临的时候才开始想这件事。

张轲对所有身份问题的超越,和对建筑创新的追求。事实上,一般西方人和为数众多的中国建筑师所关注的中国建筑界的问题,并不是张轲所关心的。“标准营造”从来都不否认现存的大量问题,却完全不关心那些不确定和不利的因素,他们积极地利用当前建筑实践中的高度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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